朝霞之下，渔船归航

停靠在陈家弄码头的渔船

老章夫妻晾晒的鱼干

老章在渔船上挑选鱼货

老章夫妻将鱼取出称重

老章夫妻正在兜售鱼货

清晨的陈家弄鱼市

早上6点57分，太阳如约从富春江第一大桥东南方升起，朝霞瞬间照亮层层云朵，又把江水染成了一片金色。氤氲的霞光里，忙碌了一夜的渔船陆续归航，在数只白鹭的来回引领下，停靠在陈家弄鱼市码头岸边。渔民老章跳下船，眯眼仰望：“又是个晴朗天。”

鱼市向来开得早，因为鱼货新鲜、品种多、“稀罕物”也不少，拥有众多忠实的老顾客。晨练的人们在江滨西大道溜达一圈，归途经过陈家弄鱼市，挑上几条鲜货回家，以此开启崭新的一天，这是许多老富阳人习以为常的生活场景。

快过年了，人们对鲜鱼的需求量逐渐增加，这让老章有些兴奋。夫妻俩忙着在石阶上摆放好红色和白色的水盆，舀入江水，插入氧气，随后老章又跳上渔船，打开舱盖，在一阵阵“哗啦哗啦”的水流拍打声中，将鱼货捞入水桶，而后为岸上的水盆逐一补仓。他说：“鱼养在舱里才新鲜，卖多少，捞多少。”

等一番忙碌完毕，摊位前，蟛蜞、鲫鱼、鲈鱼、青鱼、草鱼、包头鱼、汪刺鱼等，摆放得满满当当。此时，阳光已唤醒了城市，陈家弄鱼市随之热闹起来，眼前买菜的市民、进货的饭店厨师、孩童的喧闹和渔民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，对老章来说，仿佛是一场丰收的舞台剧。

很快，便有一对夫妻前来光顾：“鲫鱼多少钱一斤？活的买回去能养几天？”老章妻子答：“最好两三天内吃掉，不然不新鲜，要几条？”待对方挑选完毕，老章伸出手掌，将两条鱼“噌噌”装袋，抬起秤杆，一拉秤砣，仔细一瞧：“八两重。”女子扫码付款，回头不忘对丈夫科普：“在这个鱼市买的鱼没有养殖鱼那般的泥土味，更好吃，虽说贵了些，也还值得。”

不等这对夫妻离开，又有几位女士结伴上前，其中一人指着盆里的一条大鱼问道：“这是什么鱼？”老章答：“这叫鲻鱼。”

女士睁大眼，蹲下身左右查看：“没听说过哎，鲻字怎么写？”

这下，轮到老章困惑了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很多富春江里的江鲜吧，用方言可以娓娓道来，要说普通话怎么称呼，还真说不上来，鲻鱼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称呼的，这鱼肉嫩无刺，味道很不错，要不要来点？”

女子犹豫片刻：“还是给我来一斤小鲈鱼吧，麻烦帮我处理一下。”

称重完毕，老章妻子蹲下身，将一众小鲈鱼倒在铺垫上，左手扶鱼，右手操刀，“唰唰”两下刮去鱼鳞，然后对着鱼肚斜切一刀，最后用刀尖压住鱼鳃，一切一拉，鱼鳃连着肚中物一并带出，一条鱼便被处理得干干净净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引来围观者纷纷赞叹：“手法真是娴熟，换我得忙半天，还会刮破手。”

老章驻足旁观，点燃一支烟，听闻此言，嘴角上扬，露出得意的笑容，随即深深吸了一口。不料脚边一条硕大的草鱼，趁主人不备，使出“洪荒之力”扭动尾巴，“啪”，跃出了鱼盆。

“妈妈，有条鱼跳到地上来啦。”有孩子看见，高兴得手舞足蹈。

老章俯身将鱼归位，指着一旁的竹竿架子喃喃：“别折腾了，很快你也会变成鱼干。”老章说：“每逢过年，鱼市上都会用青鱼、草鱼和包头鱼的鱼身等，制成鱼干来卖，很长一段时间里，都是逢年过节一道必不可少的菜品。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春节了，每年除夕前的两三天时间，都是大家买鱼的高峰期，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。”